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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9:以命換命【9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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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論是慕容白還是露易絲,哪一具身體都不是幹這粗活的料,所以,只站了三個小時,第一天,我就出現了暈厥的狀態。

那一天的後半天,我全程躺在樹蔭底下休息。到了第二第三天,有了經驗,沒有一直蹲在太陽底下幹活,才勉強的頂了過來。

要,我這個仆人,是得到了特別優待的了,因為我落下的活兒,都讓艾美勒撿了去,幫我完成了。

對於這個現象,一來我覺得比較疑惑,二來又比較慶幸。

艾美勒幫我幹活,肯定逃不過上級安琪拉夫人的眼睛。可是紀律如此嚴明,容不得一絲差錯的她,竟然對此裝聾作啞,見我坐在樹蔭底下休息,也只是遠遠的投過來一瞥,並沒有多什麽。

若是按照城堡的紀律的話,我和艾美勒都要同時受罰的。

是以,因為艾美勒的幫助,這三天來我辛苦是辛苦,還能勉強撐了過來。要不,我一定會一天昏倒個三五次。

工作間息,回到樹蔭底下喝水的時候,我問艾美勒:“你有幾個弟妹?”

艾美勒:“有三個弟弟,兩個妹妹,我是老大,爸爸和媽媽都老了,在鎮上給人幹點雜活。”

我又問:“你很久沒有回去了嗎?”

艾美勒的眼睛立刻一紅,抽泣著:“我來這裏三年了,自進來以後,就從來沒有出去。夫人每個月都讓我們給家裏寫信,也給寄些東西,家裏有困難,夫人也會替我們解決……實話,夫人對我們很好,傭金最高,是最好的夫人了。可是城堡很嚴,很難很難才會有一個回鄉的假期……”

我低下頭想,不知道露易絲有沒有家人?

“如果,我向管家求情的話,她就會同意嗎?”露易絲在這裏是一個很奇怪的存在,像是正在受罰的女仆,卻又享受著某些寬松的待遇。安琪拉夫人對我一絲不茍,但轉身又總不經意的忽略某些應該管束的事情。

“會的,只要你向傑思敏夫人求情,傑思敏夫人一定會答應你的。”艾美勒望著我激動的。

“傑思敏夫人……就是莊園夫人?”

艾美勒瞪大了眼睛:“傑思敏夫人是城堡的大管家,莊園夫人是桑妮-唐。露易絲你怎麽了,連莊園夫人也不記得了嗎?”

桑妮-唐。

艾美勒說的名字激起了我的某段情緒,於是我腦海裏思緒紛飛,大腦的齒輪自動的運轉著……

“露易絲!露易絲終於找到你了,我的寶貝!”

一個略微沙啞,帶著性感的磁性男聲忽然從身後出現,我未及反應,整個人已經被大包大攬的擁入懷中。

男人身上傳來一股濃濃的香味,一如露易絲初現時,那股令人沈迷的香氣。

就是這個男人。

我敢肯定,這個男人一定就是露易絲的情夫,是她想要弄清楚他究竟愛不愛她的那個殺千刀的他,終於出現了。

艾美勒望著我身後的男人,倉皇地跪下行禮:“少爺。”

埃裏克-唐,這個城堡裏的少爺,是桑妮-唐的獨子。

我被他擁在懷裏,他身上的香氣幾乎令我窒息。

臨昏厥前,我看到他閃耀著光芒的頭發在我頭頂上飄動。

他的臉很白,比方立軍的臉還要蒼白,但方立軍的蒼白會讓人心疼,他卻不,他的白像是會吸引人的白紙一樣,只會讓人沈迷,無止盡的沈迷,一種豁出生命的沈迷。

“露易絲,我的寶貝,你受苦了……”沙啞磁性的聲音出這樣的臺詞,那效果真不是一般的震憾。艾美勒明顯被震到了,低下去的頭就沒再擡起,耳根處一片通紅。

埃裏克-唐,簡稱埃裏克,他捧著我被草葉割得滿是傷痕累累的手,寶貝一樣的呵著氣。

“沒想到才出去幾天,就連累了你。”

他誇張的表情把我卡在原地,心裏頭想速戰速決的問“你究竟愛不愛我”這個念頭在胸口徘徊不定,卻怎麽也吐不出口。

不必,這時候問,他一定回答是,而且還配上誇張到足以扭曲那張俊臉讓人倒胃的表情。

可是,如果這麽簡單的話,露易絲又何必死了四百年還在掛念著?

答案,或者,他不是他,不是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他?

既然他不是他的話……

嫌惡滑過心底,我迅速的抽回自己的雙手,著艾美勒的樣子,彎腰行禮。

“少爺。”我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,語氣淡漠有禮,刻意拉開距離。

如果他不是那個他的話,就千萬別把水搞渾了,越搞越亂。

埃裏克少爺對我的反應出乎意料,他瞇起了眼睛:“露易絲,你生氣了?”

艾美勒趕緊在旁邊捅一捅我,焦急的使眼色。見我不懂,又壓低了聲音:“少爺來接你回去呢,你怎麽傻了?”

接我回去?就派他來接的?

既然是接我離開太陽底下免遭烘烤的,那自然又不一樣了。

我擡了一眼,看到埃裏克定定地站在那裏,雖嘴角叼著笑,在等我回覆,但那眼神底下閃閃發亮的寒意是遮也遮不住的。

我吃了一驚,剛剛還寶貝長寶貝短的,一轉眼就這般冷酷,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要他是愛著露易絲,這回親口我也不信了。

趕緊端正姿態,重新施了一禮,只是張了嘴卻不知道些什麽。“少……少……少爺……”一不小心,就舊疾覆發,舌頭打結。

看到我又悔又怕,他終於露出了滿意的表情,彎下腰將我重新扶起,順勢緊緊的握著我的手:“露易絲,別生氣,母親以後不會再罰你了。”

不知是想要表達什麽,還是他太激動了,握著我的手越來越緊,越來越緊,緊到咯著我手上的傷口,痛得我吸了一口氣,他仍然是一無所覺的握著。

事後,我發現我手上的裂痕,又沁出了新的血液。

被埃裏克帶回了城堡主樓,才發現外面的環境是多麽的艱苦。

城堡裏的仆人很多,可是大多數人都被安排住在主樓外的小房子裏,就因為人太多了,所以房子被格成很小間,一間住著兩個人。打掃城堡和整理花園的仆人,就住在那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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